Sunday, June 11, 2006

我們得明白與接受,有些事情是永遠不可能的。
醒來茫茫然的,遊看別人的blog,遇上了這段引文,心突然劇烈的跳了一下。

「一直都告訴自己:平靜些 、平淡些。可是這些日子過得越來越不平靜,也越來越不甘於平淡。漸漸就不能了解自己,只想著:快些回去就好了。可是回去之後還是要回來的,如何下去呢?此刻實在不知道。 」

水在瓶。葉輝。

Friday, June 09, 2006

你向我說關於出賣
想回答你關於玩弄


好孩子懂得把自己變漂亮的魔法
秘訣卻是一個以謊言織成的咒

愚昧如我

在明白前已被施法成了扯線的木偶

媽從文革走過來

所以她了解我的失望
她說她懂阮玲玉
我說我真蠢
我說我真蠢

請緊記,別太過份。總不能過於盡興。

但也請放心,我以後也不會看。

最後,我得嘗試願諒自己的愚昧與無知,並警惕自己,別像他們。

Tuesday, June 06, 2006

我不是神,不懂寬恕,我只能提醒自己,別像他們。

Monday, June 05, 2006

我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在這小房間外的那個世界,有人正努力地生活。

Friday, May 26, 2006

為什麼總以為自己有很多時間?離離開不遠了,為什麼總還以為自己有很多時間?

Sunday, May 14, 2006

是那裡來的風 無端的翻起他衣襟
在滿地已枯萎的水仙花前
筆尖素出屍橫遍野的美
小虫慢慢爬回為自己築的墓穴
乾涸的泥土 思念
在半空中消散的雨水

打開在舊書檔買的二手書
忘記寫在上面的非亞裔語系
用自己語言唸出
「四月最是無情 繁育
紫丁香自枯土 揉集
記憶與慾望 輕擾
鬱悶的根 隨以春雨。
冬天教我們溫暖 裹蔽
大地在遺忘的雪裡 滋養
細弱的生命 還於乾莖。」

他1922年的天空
有否被高樓劃破
那不真實的城市成了被難所

床邊堆疊沒被翻揭的書本
陽光很剌眼

卻透不進地下的窗
浮光掠影
以為詩中記下自己的名字

無法觸及的畫面
略過
擱著的棋盤
眼睛於白紙黑字間搜索意義
手裡零碎影象
被巨大的硬殼果輾斃
上下搖晃

還只聽見他輕聲道出的
晚安

“You know nothing? Do you see nothing? Do you
remember
Nothing?”
(120/T.S Eliot, The Waste Land)


Friday, May 12, 2006

那是我的語言,那該是我出生的時代,那是我整個的世界,我能回去的,最後只有那個地方,那個時代。可是你看現在的我,變了個什麼的樣子。回憶裡小小的一個角落,藏著我最親密的世界。儘管我用再多的努力,也無法言明。「在自己的城市看不見城市」黃安憶的一句話,把門打開了。在自己的世界看不見世界。走再多的路,還不過是想回到她身邊,安心地睡個覺。醒來以後,最好什麼沒有發生過。

Friday, April 28, 2006

「世界上今我不愉快而我無能為力的事太多了,這麼小的一件事就放過自己吧。」 --20030519。

興之所致(不知有否錯別字),決定逐點逐點抄寫曾在網上張貼的日記,不過是信不過一個觸手不及的世界。卻叫我想起戀之風景裡,她在他死後每天抄寫一篇他的日記。我在那個我身後每天抄一篇我的日記。

有時候,重溫會叫我們發現原來曾經忘記。今天抄第一篇,2003年5月19日,差不多三年前。三年!在Samuel Beckett的Krapp's Last Tape中,Krapp在每年生日錄下對過去一年的感想,然後在每一個生日隨機地回聽從前所錄下的。徐暮之年,他重溫三十年前自己所錄下的聲音,那在美好歲月中的自己,的聲音。故事由當下的我和從前無數的我間的共存而發展;台上,一個演員和自己無數的聲音並存。我是我之因,我是我之果。


三年前那天我和同學在考試前有書唔溫食飽飯咬著牙籤想著未來發財大計。再看看這三年來自己走過的路,突然想起下午在圖書館翻看Grotowski的 Towards A Poor Theatre.


Wednesday, April 19, 2006

實與想像的交疊可不可以在我身體內平衡好一點?雖然只是數天旅程,但心裡確是起了點點變化。重看手上僅有寫下的東西,那些大學前寫下,大學時,畢業後,在倫敦的日子,一路一路我所能看到的。Pilar一天在咖啡館跟我說,她重看剛來英國時寫下的,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寫出那樣的東西,我不太明白;我也不明白金城武在《如果?愛》中說的,我再也不會那樣子說話。該是因為我沒有往回看,不知道時間能叫人產生的轉變的痕跡會在不知不覺間消失掉。要找回蛛絲馬跡談可容易。是的,我不能寫下那些東西了。因為我不會再那樣看世界,因為那些曾經坦然面對自己情感的勇氣,在某一天突然不見了。我覺得自己過期,在變壞。

三年

由巴黎回來不過是兩日,My Paris只寫了一半,還未入正題的情迷龐比度,那頹氣又回來侵襲我,像除了它沒有什麼會喜歡我。我掛念我的朋友。何韋儒與歐勝年都唔知係咪夾埋,三年,畢業三年。三年前,何韋儒在趕論文的時候高唱明明我已奮力無間踏著面前路,夢想中的彼岸為何還未到........三年後我到了彼岸,發現快到終點才能知道, 又再回到起點,從頭上路。 怎能不頹。

Tuesday, April 18, 2006

Merleau-Ponty

他那樣的害怕我,什麼時候才不會再有他,就有我們好嗎?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其實很愛很愛你。 也不一定。

你會明白你會明白,在把你的墓碑清洗過後,你會明白你會明白,詞匯缺乏的原因,留下給你手指的細紋,你會知道。

清明節當然有雨,你討厭我了吧。我不會再說什麼。你明白你明白。洗去那黃黃黑黑的,明白我從來不是幽靈,從來也不是。我是活生生的人,只要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既然你如此害怕我那你去死。

給你粉紅色的玫瑰,其實我最討厭粉紅色,亦不要綠色了,再也不要。你的書的封面的顏色不討好你知道嗎?然而我仍會一字一字地唸,因為我很愛很愛你,但你不會知道你不會知道,因為你死了,你早己死了。

我到法國就是要告訴你我來過,我也有我的了,你安息吧。為了不過是看看你,看看我,你說的,觀看是相互的。要兩個人,一個人永遠做不了兩個人的事。一個死了,只剩我。或是原來你從沒有如我想像般那樣活過?走的時候,忘記告訴你我的名字。

以後再也別告訴誰,你的名字。

(清明節到巴黎掃他的墓,我論文的神)

追蹤蒙羅麗莎

追蹤蒙羅麗莎。

別說不喜歡她,膩了她。無數的複製品,再造藝術作品使她變成流行文化,變成媚俗,變成紀念品,變成商品,但走進她眼裡,她會給你另一個世界。所有的蒙羅麗莎也不是蒙羅麗莎,能有那種微笑的,能如此吸引,只有達文西的那個。在展覽館走出來後,想起剛買下的蒙羅麗莎鉛字筆和明信片,想嘔。

My Paris II /4

我們由David的家步行到羅浮宮,途經一個教堂,走了進去,嚇了幾跳。

1) 我是壞蛋。他手放的位置, 身旁兩個女性的神態,我突然感到有點可惜。



2) 當代藝術?嚇鬼死!好核突。






3) 教堂裡一個許是沒有家的人在睡覺。那由上而流瀉下來的陽光,模糊了視線,我以為是祂。
不好意思,請容我大聲地說一句, 這個分明就是張學友。





攝於羅浮宮的書店內

Monday, April 17, 2006

My Paris I /4

在往巴黎途中車窗外的風景 。坐巴士由倫敦往巴黎,八個小時左右,比去蘇格蘭還快一點。 沿途有我喜愛的樹,一棵棵的樹,枝椏橫貫。沒有葉,葉子在腳底沙沙作響,最美妙的聲音。你可以想像嗎。坐在車上的人們啊,你還記得樹葉在腳上的聲音嗎?











人類為什麼要把自己置於一個自身沒法掌握的場合中?

巴士駛進一個像升降機之類的空間,門緊緊的關上,像過了許久,什麼事情也沒想到發生。我突然想起村上春樹。

他在《世界未日與冷酷熱境》開首便描寫如此一類的空間。眼所見四面鐵牆,沒啥動安靜。也許它正以一個慢得我們不能察覺的速度上昇或下降。

上昇或下降。

有一個海,在英國與法國之間。

寂靜中我耳壁感受到壓力的變化,除此之外沒有什麼能証明巴士正駛進海底,不是,巴士沒有開動,它是被帶進海底。然後是吵耳的轟隆隆轟隆隆,在一輛輛車子在一列列隧道輪送帶(輪送帶?)中被運住彼岸。作為人而非物,要是暫且忘記阿當諾,我還是頭一次被運輸。在車廂中的感覺就像未日的科幻小說,人類為什麼要把自己置於一個自身沒辦法掌握的場合?

很可怕,我真的沒有辦法了解人類為什麼不停製造可怕的事情。不難明白,不過是為了方便快捷,為了在最短的時間以最少的勞動力達到最大的利益,因此船不夠,飛機還不夠,還要在海底地下開一個隧道,把一櫃一櫃的人運往目的地。馬克思,你有你的。


巴黎下午的陽光,從窗外溜進來,散落了在兩個人的身上。

David & Pilar





當巴黎鐵塔第一次走進眼睛,又或是當我首次走進它影像的那刻,巴黎多了一個我;我有了我的法國,我將要/會找回自己。在五年前走失了那個我。

Tuesday, April 11, 2006

牙齒逐片掉落
未老先衰
地上有的是死去的花苞
死了 死了的
沒有盛開便死去的水仙花
在冷風中 像不心息的鬼魂
於是某個清晨
探頭窗外 在那遍地黃花間
你看見自己的幽靈
牙關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你決定
不再吃糖

Thursday, April 06, 2006

今天去了看Hamlet,非常可惜,Hamlet不在,身旁的B說他劉華上身。可能是因為下午場的關係吧!但不太像有關係。於是當老Hamlet揮一揮他的斗蓬,我突然想起超人特工特,超人小子連人帶蓬被捲了入飛機個個野,然後想起E夫人同郭藹明。結果,在頂Hamlet唔順的時候,我有點頂自己唔順。演出後臉上有七間的我們到茶餐廳狂吃,扮慳的我們埋單多謝HKD243. 思鄉真係貴。

Wednesday, April 05, 2006

Subject and object. Object and subject. The subjectivity of the object. The objectivity of the subject. Object is not the same as objectivity while subject is not the same as subjectivity. And again, the subject and object. The subject is an object once it is a being but the subject denies it by making itself the power over the object, the constitutive power, so the subject no long to be an object and the object becomes constitutive. But may sometimes the subject constitute itself in the same way as it constitutes the object? Where is the subject and what is the object? Subject and object, object and subject, the object as subject and subject as object. Gosh! That's enough "ob" and that's enough "sub" to make me headache. Thanks Adorna. I can smell the trouble.

Monday, March 27, 2006

星期天,頹頹地看了兩套戲。第一套,它告訴我,失去總比得到快,而且可以快很多。第二套,台上三分鐘,台下十年功。於是這個星期天便繼續在頹頹地中完結。

Blow “The money doesn't real.” 我有錢的時候便可理直氣壯向世人宣告這真理,否則那不過是酸葡萄。"My ambitious far excess my talent.” 這該是我頹靡的原因吧!

Buena Vista Social Club 「因為我喜歡,所以祂也該會喜歡。」他們給他們信仰的神自己喜歡的東西,蜜糖,甜酒,太太做的烘蛋白餅,出門前為自己和祂灑香水。
沒有,比這更虔誠了吧。

Sunday, March 26, 2006

“The idea of the future, pregnant with an infinity of possibilities, is thus more fruitful than the future itself, and this is why we find more charm in hope than in possession, in dreams than in reality.”

“Sorrow begins by being nothing more than a facing towards the past, as impoverishment of our sensations and ideas, as if each of them were now contained entirely in the little which it gives out, as if the future were in some way stopped up. And it ends with an impression of crushing failure, the effect of which is that we aspire to nothingness, while every new misfortune, by making us understand better the uselessness of the struggle, causes us a bitter pleasure.”

“Time and Free Will” by Henri Bergson

祝雅妍,你還有什麼問題?

Sunday, March 19, 2006

週末到英國中部一個小鎮探VENUS。她是我在大學劇社時的朋友,在Birmingham的火車站一見面,便來了兩次大大的擁抱,說起從前,還是笑不攏咀。我們談著各自在英國的生活,所有預期的不曾發生。當然生活總有叫人驚喜的地方,只要別被既有的想法限制了自己。過了愉快的三天,由Nottingham坐火車回倫敦時,竟有回家的感覺,即使難免帶點失落。

Saturday, March 18, 2006

Estragon: They talk about their lives.
Vladimia: To have lived is not enough for them.
Estragon: They have to talk about it.


Waiting For Godot Samuel Backett

哼,就是這樣的了,不只是死去的人,活著的人更甚。

Monday, March 13, 2006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太想講說話,也不太想寫東西。想說的該沒人聽懂,而且說了出口的便不再是想說的,有點道家是吧,反正其實所有事情也是這樣。而無關痛癢的,還是省口氣來得痛快。

Sunday, March 12, 2006

在書店蹉跎了個多小時,徘徊在Virginia Woolf的一格前拿著她的書左翻右揭,然後告訴自己圖書館有圖書館有然後放下離開。卻,敵不過村上春樹的Hard-boiled Wonderland and the End of the World。沒大志的人如我,回來後,狂啃。

有時會想,把阿當諾當村上那樣看,會否沒那麼難過?
看了You Never Can Tell (1899),用15鎊買了40鎊的門票,無他因為我有學生証。是Bernard Shaw在Pygmalion (My Fair Lady)前的作品。對寫於十九世紀未,難怪戲中那個十來歲的小紳士總是based on my knowledge of human nature前 as a twenty century XX / as a twenty century YY後。劇本圍繞性別的沖突,理性啟蒙與感性的協調,現在聽來有點老掉牙,但可以想像它在當時它所帶來的衝擊。演出沒有什麼特別,像香港話劇團,不會叫你失望但也不會有什麼驚喜,不過是偶爾會叫人毛骨悚然,但至少,他們不用帶假髮。從來沒有看過一個演出中的路人甲那樣路人甲,台前主角演戲,他拿著傘子後面慢慢走過。好一個路人甲,孤陋寡聞如我,真慚愧。 也許是下午場。看的人全部,是的,全部也是白了頭髮二十世紀的紳士淑女。坐在他們中間的我,不能不感覺奇怪吧。事情總是這樣子,you never can tell! 但還是不得不說一句,薑是老的辣!

Tuesday, March 07, 2006

What I am going to say is those I just have forgotten. Things do happen.

Thursday, March 02, 2006

好了,又是時候。又過了一個月。噢!天呀!昨天晚上與H和小J一起吃從法國唐人街買回來的涼粉。我問H為什麼山長水遠在法國帶罐涼粉回來,她說因為倫敦的唐人街沒得買。強而有力的答案,我只好低頭繼續吃。一路吃一路想起法國。突然很憤怒,與法國無關,不過是嫌棄自己詞彙的缺乏。

那天和嘉嘉在酒吧以一個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吃掉一個午餐,她說要看斷背山。我又突然想起牽腸掛肚。愛終究不過是一種牽腸掛肚的感覺。牽腸掛肚,四字拆開,沒有了牽掛,也不過是飲食男女。舒琪在《玻璃之城》中的一句話一直難忘,「我最愛你的時候,就是看不到你的時候」。愛,從來也是自己的事,與他人無關。從前我這樣認為,現在也如是。突然很憤怒,與愛無關,不過是不滿自己思想的狹窄。

你對我的誤會太深了,F說。沒有,我那麼的了解,然後你說,人是最複雜的動物。小孩子的想法最簡單直接但總是切中要害。對,我發現我一點也不了解自己,枉論他人,更別奢想有誰說很了解我。說了,我也不相信。想打個電話給喵喵。當然你期待我的憤怒,是的,我突然很憤怒,與了解無關,不過是聽厭了自己的懺悔。沒完沒了。像那一地的水仙花。

我有很久很久沒有看中文書。我也像有很久很久沒有看英文書。我開始面目可憎,言而無味,了無生趣,兼胡言亂語。突然很想說一句英文的粗口。在倫敦的我,依然爛口。

還在回味與J那星期的巡迴示範演出。一行人由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進台演出執拾離去。一個劇場到另一個劇場。威爾斯的黃昏很漂亮,澄明的天空。車子駛在motorway上,我不斷想起那個時候。替進念做的學校巡迴,一行人由一所學校到另一所學校, 進台演出執拾離開,一個禮堂到另一個禮堂。張愛玲。忘記了女主角的名字。紅玫瑰與白玫瑰,還是白玫瑰與紅玫瑰?都忘記了,只記得另一個小故事,「你在這裡」不過是當中的字,篇名其實都忘了,只記得是關於沒有結果的愛情。記不記得有什麼重要,已有太多的東西想扔掉,不在乎些許無關痛癢的記憶。而又痛又癢的,最好也忘記。但我記得,那個時候我跟自己說,現在真快樂。現在真的很憤怒,與記性無關。不過是因為發現自己文字的乏味。

其實我是知道怎去平伏那無端的憤怒。

嘉嘉說在倫敦見到我的感覺很奇怪,我說我明白得很,情況就有如我在北京見著她一樣。我們平常多半相約在旺角。一見面,還來不及一個擁抱,豆大的冰點已掉下來。冷得要命的一天。然而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謝謝她請我看的音樂劇。

You can like the life you're living/ You can live the life you like/ You can even marry Harry/ But mess around with Ike………In fifty years or so/ It's gonna change, you know/ But, oh, it's heaven/ Nowadays




Wednesday, February 15, 2006

把blog寫好,是否就能把活過得好?
你有沒有發現好像有些地方由一開始便錯了,會是這樣嗎?
不該還是這樣的。
你以為有些東西變了,但其實一直沒有變;你以為有些東西不會變,但其實在你不為意的時候已經不同了。努力掙脫的,過後才發現是自己最珍貴的本質,可惜唯時已晚。
成長從來也是痛苦的,每個階段也如是,一次來得比一次嚴重。人生充滿更年期。
由穩定走向不安,再由穩定走向不安,是人類的歷史,也是個人的歷史。選擇安於現狀,只因捨難取易,與懶惰無關,到發現不進則退,卻己唯時已晚。
時間從來不等人。而我老是遲到。
你究竟在幹什麼?

Monday, February 13, 2006

「光陰似箭催人老 日月如梭趕少年
歲歲年年花不似 年年歲歲人不同」

在傳統紅綠色揭頁日歷翻到生日的那頁,寫了上面的兩行字。

一矢中的,好不痛快。是的,日子撕到那一天,我26了。

時間已經不管用。
回港日子進入倒數,要唸的書還有很多,突然想所有事情可以慢下來,慢慢慢慢來。
但可惜,time is not enough.

Tuesday, January 24, 2006

我看到,那便是Fortune cookies。忘記了是在Maxine Hong Kingston,Timothy Mo,還是Amy Tam的書中頭一次知道有Fortune cookie這玩意,是海外華人特有的討意頭中國餅仔。Fortune cookie,像OK便利的紙巾,有小便條預言運程的一種餅仔。外國人也懂這東西,很有中國的味道,但他們不知道,在中國人的社會,沒有這產品。在River view,我看到,那便是Fortune cookies。

River view 是在學校不遠的一個市鎮裡的一間中國餐外買店。一個很有趣的地方。有七、八十年代香港的感覺。馮生馮太由香港到倫敦四十多年。馮生會說年輕的時候由一個埠到另一個埠,埠,原來是解作town。他告訴我六十年代到英國的華人生活,「由爐頭到枕頭,由枕頭到爐頭」。那時的廚房在地牢,用的又不是水爐,很熱。一星期只有半天假。「由爐頭到枕頭,由枕頭到爐頭」。有人捱不了,於是吊頸。他說,他見過。我說,我看過小說,描寫四,五十年代的華僑生活,也很苦,他們開的是洗衣鋪。那是上一代的,他說。他們的那一批,做餐館。

馮生經營的是外買店,沒有客人會作太長的逗留,店裡總是有點冷清,簡單的門面,幾張給客人坐的椅,L形的櫃檯上放著很假的真聖誕花,菜單上有春卷又有奄列,但絕對與港式茶餐廳的混雜無關。在茄汁樽,薯條叉旁放著的是紅樓夢上卷,道家故事和孔子。書上疊了兩張地圖,一張是那小鎮的地圖,方便馮生架車送餐,另一張是香港地圖,上面圈了他們在香港的家。


Diaspora的生活,多多少少總有點鄉愁。他們在這裡四十年了,而我才不過是待四個多月,看來也算不上是什麼。

看清一個人需要多少時間?對一個人形成了既有的印象,那以後再與之接觸的小事大事究竟是一個上訢的機會還是先入為主的肯定?我們該客觀。我學的告訴我沒有什麼客觀,事實既能成為事實也得靠一個discourse, 那便不再是純粹的客觀。這次,不過又加強了我們之前所作的結論。由奉旨變為拋磚引玉,但眼光還是同樣落在別人衣袋裡的東西。虎視眈眈的老鼠,企圖一樣,不同的只是對象,只是手段。我承認,我有成見。認了,那繼續說。你們覺得是好,那你們繼續吧。還沒有什麼事情叫我改觀,我便繼續我的。

我們都在唸我們都在寫
在唸過後寫寫過後唸
唸別人寫的寫別人唸的
寫寫唸唸唸唸寫寫
這算不算是一件過癮的事情

我們看然後我們走
看過後走走過了又看
走走看看看看走走
這又算不算是如此而已的一些事情

然後當然就會預期聽說
聽者未必不說 說的多不聽
道聽途說
沒有什麼比這事情更吸引了吧
不去質疑
你一言我一語
無人在聽


圍坐一圈
中間哪來的火?




Monday, January 16, 2006

一日三餐


睡覺
1st : ( 4:30pm) -- 一小碗粟米片 (因為沒有足夠的牛奶,所以是一小碗) ,一塊青瓜牛油麵包,一個公仔麵。
和喵喵談電話 / 執拾 / 寫下星期日程 / 看傻Q的高技片 / 選科 / 刨TIME OUT
2nd:(10:45) -- 蕃茄罐頭湯牛肉乾飯
看了哥哥紅演唱會一會,看江湖 / 與 Toby msn / 找馬醫師覆診 / 刨TIME OUT/ 嘗試入睡
3rd: (06:17) -- 蘋果,童星點心麵
打字 / 看人家私生活/發呆 /等天亮 /再嘗試入睡


這個星期放假。
一會兒太陽出來後,懶散週將告完結。

Friday, January 13, 2006

Life is a lesson, to live is to learn

不知道該由何說起,一切零零碎碎。突然想起離港前J跟我說的一句話,終於明白讀書是什麼一回事。寒窗苦讀。Life is a lesson, to live is to learn.不停重覆這句話,才不至於在死線前倒下。

「不是終點,所以不用害怕;要是這是終點,那就更加不用害怕,放膽去演吧!」這是一個導演在演出前跟我說的話。這次就硬著臉皮寫吧!還可以看的書當然還有很多,但時間卻不等人,以有涯隨無涯,殆已,是你最管用的甜言蜜語。聽著電腦另一頭傳來阿釵的一句喂,淚水差點跑出來。已盡了最大的力氣去跑這段路我只希望合格。該是可以好好休息的時候。於是這天由天黑睡到天黑,那感覺很飽滿。

過了差不多兩個星期的生活是正午起來吃點東西,便開始。下午三四時效率下降,懶散一會。天開始黑,人變得惶恐。八時吃飯,十時再繼續。十二時看一齣港產爛片,二時再打開書本。清晨四五時睡去至翌日正午十二時起來。在連續三十多個小時的最後堅持後把功課交上。回宿舍的途中,禁不著笑出聲來。那一種由衷的愉悅。回房間看著散亂一地的書,在前些日子沉溺於德勒茲滿溢的思想世界後,我在某晚苦苦哀求他放我一馬;真要謝謝J寄給我海德格的中譯本,在最後三天救了一命,活了一條題目。把書執起袋好,再頭也不會就拿著這用City Super裝著的一打書往圖書館直奔。All for return. 說的很大聲。然後那個一頭白髮滿臉慈善的Librarian伯伯笑著說,Philosophy drove you mad.我忙不迭點頭。Your request is ready for pick up, “truth and method” 我像撞鬼般,No, Please help me to cancel it. 在圖書館遇上墨西哥女同學一起喝了杯咖啡說著在假期中的生活,各有各的苦,原來為康德流淚的不只我一人。對呀,他從來不只是我的。一邊聽著她的遭遇,一邊替她難過。去年臨別前我們擁抱著說要來年更好。真的希望A New world is waiting for us! And it’s good!

Life is a lesson, to live is to learn.

The Story of Gubbayians 3


再苦也不過是一年。


每天Gubbayians一個接一個跟我說,不要那麼愁。然後飯來張口。

謝謝Fenny Ma在最後直路的Big one Snickers, Jamie的海南chicken飯,雖然沒有chicken,但真的很好吃。

沒有想過,要是沒有他們一起無無聊聊,那趕功課的日子是怎過。

從來沒有想過在英國可以吃到海南chicken飯,而最估唔到最愛媽咪牌家常便飯既青瓜炒chicken柳竟然可以係另一個Ma手下再現,好食到唔知想點。

仲要多謝李子進寄比Jamie既港產片VCD。在藝術的本質或許是存在者的真理自行設置入作品中,我翻睇又翻睇新紮師妹1&2集,然後心口掛個勇字繼續寫,真理的發生是地球與世界的沖突。不明白什麼是「依於本源而居者/ 終難離棄原位」於是重看又重看向左走向右走「是瞬間拚發的熱情讓他們相遇」明白了辛波絲卡的「但變幻無常更為美麗」,然後想起德勒茲也許不想我們在繞圈子。

Jamie你在香港不要想念我們。今晚我們吃了一個煮"窿"了的蘑菇飯,因為有人掛住打機又有人掛住訓。唔好話比我知你係香港去左廟街食蠔餅。

我地會喊。

Thursday, December 29, 2005

青瓜蛋花

今天醒來,突然的感到有點沮喪。不過是一直給自己的藉口。

弄了一個青瓜蛋花楊春麵,吃了一半胃有點痛,坐一會兒後,把餘下的一半吃掉。麵剛好的時候,一陣久違了的氣味撲鼻而來,青瓜蛋花,腦裡浮起了兩年前到北京演出,剛下飛機,放下行裝,便跑到北劇場,由於要做一些技術上的準備,我們不能使用舞台,便在劇場的入口排練,導演由日本來朋友買了一個用透明塑膠袋裝著的青瓜蛋炒飯。兩年前的這個時候,在北京。那時候,做不到導演的要求,常被她罵,但現在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只有她一眼看穿我的弱點。來年一月她在香港有演出,可惜不能親身去支持,錯過的好戲也太多,得到什麼還未知道,但總算是明白何謂沮喪。聽說北劇場在九月的時候結束了,雖然只在那裡演過一次,也著實感到可惜,那對於很多人來說也曾是一個充滿夢的地方。我不了解北京的情況,但也可想像獨力搞一個劇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未能如時起來與前進進人等通電話,依稀殘留在昨晚夢中的影象,我問阿釗,近來忙嗎,前進進如何?他說,人們只忙自己的事,我說了一個陌生的名字,他沒有回應,只是沈默。

只是沈默?

我比較想講句粗口。情況許如我面對現在的功課。

吃力不討好。

但有時候,我們仍需捲起衣袖....

然後…

起步…

跑!!!

Special Entry

日本劇作系列作品之一

沙律殺人事件

2006年1月12~15日 香港藝術中心麥高利小劇場


人往往是為了一盒沙律而被殺?

日本荒誕戲劇巨匠別役實的作品《沙律殺人事件》,透過極端的日常生活、極為普通的人、在極為普通的地方,進行一場又一場有所謂或無所謂的對話。荒謬和不對勁的對話所引起的幽默,卻揭示了某種犯罪的陰影……

導演E-RUN以其非常日本的思維和導演手法,將日本當代劇作原汁原味地介紹給觀眾,嘗試創作舞臺與觀眾之間產生「微動波」的作品。

【別役實的「不條理戲劇」雖師承法國荒謬劇場,但卻敏於處理日本戰後的心理狀態與社會問題,那種哀傷的幽默、現實化的虛擬時空,在在浮出十分村上的況味。】
──鴻鴻


有關導演E-RUN:
E-RUN是一位具有特別背景的駐港戲劇工作者。

出生於日本神戶的E-RUN,大學時代開始接觸中國話劇,曾兩度獲中國政府獎學金,到北京中央戲劇學院進修戲劇表演,並獲碩士學位。2000年畢業後,赴港與本地藝術工作者合作。導演作品包括《莎樂美》、《恍惚》、《彼岸花火》、《怪釋源氏物語》、《廁所在這裡》等。作為一個中國文化狂,她也曾學習過京劇、功夫、舞龍、二胡、嗩吶等。

E-RUN希望透過「日本劇作系列作品」,將亞洲人思維寫成的亞洲人戲劇,推介給觀眾,並作為本港劇作家創作的參考。

演出詳情:
日本劇作系列作品之一:《沙律殺人事件》 (粵語演出)
編劇:別役實(Minoru Betsuyaku)
導演/音響設計:E-RUN
演員:潘芳芳、梁偉傑、黃振輝、周家輝
監製:鄭煥美
翻譯:山崎理惠子、馮程程
舞台美術顧問:李峰
佈景及服裝設計:吳力
燈光設計:鄺雅麗

日期及時間:2006年1月12至15日(星期四至日)晚上8時
2006年1月14至15日(星期六至日)下午3時
地點: 香港藝術中心麥高利小劇場 (灣仔港灣道2號)
票價: $100,$80(全日制學生、高齡及殘疾人士,額滿即止)

~演後座談會:1月12日晚場及1月14日午場後~

門票現於城市電腦售票網發售
每次購買正價門票10張或以上可獲9折優惠
香港文化中心之友可獲9折優惠 (額滿即止)
票務查詢及留座:2734 9009
信用卡電話訂票:2111 5999

節目查詢:2899 2270


請瀏覽導演E-RUN 的創作日記別怕!大膽地跳!
 

講座詳情:

日本戲劇講座及錄象放映
(國語及粵語主講)


第一講:傳統戲劇
(能樂、狂言、歌舞伎及文樂的起源和特點)
第二講:現代戲
(新派、新劇、小劇場戲劇及其它音樂劇的起源和特點)

講者:E-RUN
日期:2005年12月29日(星期四)晚上8時
2006年1月7日(星期六)下午4時
地點:阿麥書房(香港銅鑼灣恩平道52號2樓A室)

**費用全免,座位有限,有興趣者請致電2808 0301留位**



製作:三十路組
資助:香港藝術發展局
 日本國際交流基金
講座合辦:阿麥書房

Wednesday, December 28, 2005

是不是每個遇上德勒茲的人也會為他著迷?眼看功課的死線一天一天迫近,我還是如雕花般逐字逐字細讀他的書,一知半解但也令我忘記題目是關於康德。而藝評的那一份,完全要以明知不可而為之的心態去面對。幾天前在窗外出現的一隻狐狸,叫我想起七八年前的某個深宵,某人說,自己像狐狸。現在我還不明白她為何有這感覺,但見那停歇於草地的狐狸,我還是想起了她。該還在西安吧,總愛周圍走。那些不眠的日子,握著聽筒的我們以為開展我們共同的夢想,然後,各自還是走上不同的路。但還好,來來回回我們總徘徊在對方前後左右,以她所喻,和她的這杯茶,不該掉涼。昨天的一場雪,冬日的清晨與夏日的黃昏。假日的校園份外寧靜,每次醒後天濛濛的白,偶爾走過散步的人,看著滿眼的綠漸漸退成灰黃然後掉落,午後出外走走竟發現自己在雪裡留下的腳印。如此分明。豆大的雪花隨風送臉,掉在黑色外衣上真如小時候書本上的圖畫。夜了把窗簾拉上,對面酒吧關起大門沒有熄掉燈。他們在法國。我用帶來的電飯煲弄了飯吃,竟然不怎感到孤單。收到蔡運華寄來的童夢奇緣,看見她在戲中的演出不禁大笑滿心歡喜希望她來年順風順水。就是喜歡她的名字。蔡運華蔡運華。一個充滿回憶的名字。長大了以後,除卻家人,很少聽見別人誰叫我的中文名字。歐勝年歐勝年。我喜歡這樣叫她。曾素心曾素心。多親切的名字。曾素心曾素心。還是想念你們。

Tuesday, December 27, 2005

時間突然失去了常序,回憶與現在,我與自己。究竟將哲學當小說般看會有什麼後果,不寫怕寫不出來,洗澡的時候低頭看雙腳腳掌,發現我從來沒有這樣看過它們,如此清楚,所有事情也從未如此清楚,我在時間的序中走失。回憶影像的瘋狂重疊,我懷疑睡眠是一個讓人走離常軌的機會,醒來後我們便樂於規規矩矩地做人,根據什麼規矩,誰定的規矩,是宗教是國家是社會規範,K說我們要運用理性獨立思考,怎樣獨立,從宗教是國家是社會規範中獨立,那我們站在什麼上去思考,用理性,什麼是理性,從個人願望出發,the power of desire,你有什麼東西想要?多奇怪。難道我不可以這樣問?於是他說我們有天生的道德感。道德感,道德感不是規矩?不過是寫在什麼地方的分別,一個寫在字上,一個寫在我們的理性上。理性也有規矩,那怎樣獨立?於是他寫了三本書,給世人一個完滿的解釋,但我想他大底也並不怎感到滿意。他還是找不到那片沒有規矩土地。又或者,他叫我們去找的那個地方,不過是由許多看不眼的規矩築成,看不見並不代表沒有。看不見就沒有,多獨立的我們。我曾經很懊惱,為著他說的一切一切,我不懂跟指示去作思考,我把自己歸類為力弱。對了,歸類,歸類難道又不是規矩,不過是把東西邏輯化,那知識又算是規矩嗎?我對他的崇拜沒有減少,那三部曲所建構出來的世界比魔戒三部曲還要精緻細密,為虛虛無實相的批判思考建出了一個國度,在二百多年後,雖飽經摧折,但仍堅固如此,還走不走進去,是你的問題了。寫到這裡,同伴叫說,下雪了,叫我出去走走看看。我拒絕,我很奇怪自己的反應,我說我想做功課,而且我的大衣未到。他筆下的國度,比我從前看過所有的小說還要吸引。我可不是一開始便覺得他吸引,不過是又有人說,那也是一種創作。那人說哲學該是去發現,去實驗,不該是創作,我就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很大雪,一顆一顆湧到臉人,還想在電郵中說聖誕沒有下雪,沒有雪人,於是吃很多把自己變成雪人,現在竟然下雪,由這刻開始絕食,但還是會渴水,然然後吃了一個乳酪和兩片餅乾。今早七時才睡,下午起來一會兒後天便黑,去洗澡前照鏡子那個肥肥腫腫的是誰?那眼神那笑容怎麼那樣陌生,突然心寒。假期沒有離開學校,昨天還覺不太好,現在很樂於,為什麼不。不過是亂,由懶過渡到亂,是一種進步還是一種變式,還是阻礙不了身體一直在長胖。世界有很多靜電。他自殺也許不是因為忍受不了病的折磨,也許是他的思想。他其實有點邪教。



Gilles Deleuze Posted by Picasa

Saturday, December 24, 2005

又到聖誕

看了電影院盜錄的翻版豪情,繼續德勒茲。

Something in the world forces us to think. This something is an object not of recognition but of a fundamental encounter……its primary characteristic is that it can only be sensed.

看到這裡,突然哭了,像要把自懂事以來,為著只感受而不善思考所受的委屈一下子發洩出來。

不過是數行之前,當我伏在書上小睡,迷迷糊糊間還想為自己的感覺先辯護,不明白為什麼思考就一定要走進那一個邏輯的框框,然後,他竟然給我答案。還以為除了規規矩矩公式化地運用枯燥乏味的概念化的知性,道德支配下的理性裡思考外,便沒有其他的路,本是活生生的想像力也不過是先驗圖式的製造者,也需在知性的配合下才可看見美麗。K一二三說得頭頭是道我沒能力反駁但看得有點黯然,像找到了証據,肯定了一直以來的不想面相對的懷疑。

It is not a sensible being but the being of sensible. 看到這裡,想起了梵谷在劇場教我的東西。 和同在英國的B msn,一樣也害怕天黑的我們擔心患上抑鬱症雖然我們一樣可以很大聲地笑。明知道是吃力不討好,我們也得繼續。

Friday, December 23, 2005

十六月六日 晴 陳奕迅

我的不良嗜好,不過是閱讀一個簡短電郵的時間。他給女兒唱了一首歌。 為什麼有人的聲音能那樣動聽,如他;為什麼有人的音樂能那樣貼心,如她。 因為一同成長的親切熟悉,由你的甜蜜開始,自言自言地流過眼淚,在我要談戀愛後消失,感到缺氫於是哭,然後找到你,迷上戰,十多年了,回看從前的那一個我,仍會緊記,Sorry doesn't mean anything。 而他,也許是因為他唱得似把他聲音帶給我的你。

結果他們一個一個地回家,留在宿舍的人寥寥無幾,不過是我們這些離家千里的異鄉人。鬼仔臨離開前還擔心我一人孤苦零丁,不住介紹我好去處,除了放上一個很期待的樣子回報他外,想不到該怎樣如實地告訴他,我比較喜歡靜靜地把時間消磨掉。收到越洋而來的包裹和慰問,這個聖誕節或會有點冷清,但該很飽實。

我也曾以為自己是特別的,擁有獨特的感覺,獨特的想法,獨特的經歷,但卻不明白前面有人後面也人,一首情歌萬人唱。聽著別人日記中的歌,我明白,自己不過是把自己放在中間,僅此而已。如德勒茲,中間總是奇妙的。葡萄每年最少有兩次成熟的時候,而你我那杯酒,其實也還未能喝。

十點多,天還是灰濛濛一片,但四時已入黑。
唔知想點。

The Story of Gubbayian II

看著Jamie仔背著比她人還大的袋出門,擔心之餘,突然有點失落。來了英國後,這是第一次要和她分別這麼久,原來真的會不捨,而下月她又回港了。人真是奇怪,找一個投緣的不易,想不到在這裡竟然聚了在香港本是九唔搭八的四個人。

FennyMa和女友出發追雪前再三問我能否照顧自己一日三餐,Jamie仔在希臘不忘天天打電話看我吃得飽不飽。無他,我不過是他們面前煮了三次公仔麵,第一次,凍水落麵;第二次,唔記得開電制,第三次開錯左隔離個個爐。不過係煮一個公仔麵。之後,佢地就好擔心我一個人會餓死。

Friday, December 16, 2005

終於也看見滿天黃葉在飛舞
不過是一陣無端的狂風
吹得一天一地的碎葉沙沙嚮
我該如何,把這些帶給你

終於也被厚厚的書本壓斷了背
倒數的分秒在缺乏水份的空氣中

堆起了漩渦
我被吸進去 窒息
僵硬的身體
有時會抽筋 特別是腳

終於同學們也離去

穿過房間的左面走到右面
留下了明年相認的記號


對面酒吧的吵鬧聲什麼時候才會停
仍會是那一雙手
在門前在車站的一個個擁抱後
我終於還是要去面對
一種孤獨

That's life? Poor me!

This Is My Life, Rated
Life:
5.9
Mind:
5.5
Body:
5.9
Spirit:
6.4
Friends/Family:
4.1
Love:
6.9
Finance:
3.6
Take the Rate My Life Quiz

Thursday, December 15, 2005

The story of Gubbayians

Once upon a time, there was four hong-Kongers, they did't know each other, coming to a place named Gubbay Hall in London. They needed to spend about ten months in the Gubbay Hall without even a day to see their beloved family and friends in. So when they met each other in Gubbay, they treated the other like family and close close friend.



FennyMa* Phoebe* Jamie* YauWai*

They ate together, played together, worked together but didn't sleep together. This is because, the deadline is coming, no more time to sleep!!!!!!!

There are 108, oh..no..107hours leave before the submission of my essay outline.

No idea about what to do, so just start reading and stop sleeping.

Tuesday, December 13, 2005

When I am studying hard of magicien de la terre, of Venice Biennale, of Francesco Bonami, of Documenta II, of Okwui Enwezor, where is Brecht, Martinetti, Grotowski, Brook, Artaud and my dear theatre. I don't know. The whole world of art is so strange to me. Is the term 'art' historically referred only to the visual culture? It shouldn't be the case, thought the modern system of art do not include theatre (I really feel bad about this), where is poetry? Embraced by the reliable arm of literature? How can I step my little foot into the Eurocentric art world and so called Bourgeois public sphere, namely, art criticism when I am being recognized as the 'Other'under their register and without much money in my bank account? Aiya...!!

Standing in front of all those deadlines, four of us in Gubbay suffer from every kind of shortage, no milk, no bread, no time, no sleep, because too many hea before...

Sunday, December 11, 2005

Three days later, three months I have been here.

I suddenly think I won't back to study in BU again. Maybe will change my mind later, but suddenly, just at a moment, suddenly, I don't want to go back to there, go far far away from there, except my dearest CTN and J. I give up Chinese, not the writing here, but in my way of thinking, at least for a while. Nothing more want to say. There is nothing new under the sun. Last night, gathering with classmates in a pub near Tate Britain where we finished a whole day long seminar organized by our dear tutors. Arrived room, extremely tired. Read some friends dairies, then sleep. Lying on the bed, I think this is the happiest night I have spent since I came to London. Have a weird dream, I dream in my dream and awake in my dream from my dreaming. People around me before I fall in to sleep, people around me in my dream and there is only me with me when I wake up. The sky is strange because the serious explosion near by. Spend the whole afternoon chat with friends in HK, and then one by one, they go to bed. The sky is totally dark and now is 5pm. Things will go on their right way as usual as I feel sleepy again.

Wednesday, December 07, 2005

Live under the dark shadow of trees, I can't freely breath. 不過是數小時的差別,天光與黑,他險些把她從手中溜走。有人敲門。傳進來是他和她的故事。Sunlight has gone to a place where my hands never long enough to reach. 每個人也有自己的聲音,細細軟軟不斷呢喃著回憶的餘韻。不需要有人聽見,為的不過是重溫那種暖。你的快樂,在你手。不要那麼輕易讓它溜走。像水。那是你為自己唱的歌。我開始討厭自己雙腳。但不需要誰人的地圖。I once thought the sky was tall and I were short. 愛麗絲在眼淚池的疑惑,恰似半醒間耳邊聽到低迴的碎語。是我能如她般以另一種言語毫無保留地表述自我,要是我能如她般寫出屬於詩的文字,要是我能如她般看懂杜魯福、如她般聽懂巴哈。那是我還是她?要是我能遠離了自己的慵懶。Today, I sudden realize, though went through the flight, the sky is broad and my hands are small. 鞋子沾上厚厚的濕泥,我把美麗的落葉帶了來、洗淨。我已沒有太多剩餘的氣力,請不要把東西放在我身上。至少,不要現在。I am just, too small.

The cake*

She ate a little bit, and said anxiously to her herself, ‘Which way? Which way?’ holding her hand on the top of her head to feel which way was growing, and she was quite surprise to find that she remained the same size. To be sure, this is what generally happens when one eats cake: but Alice had to so much into the way of expecting nothing but out-of-the way things to happen, that it seemed quite dull and stupid for life to go on in the common way.

Alice adventure in wonderland

Sunday, December 04, 2005

需要懺悔的時間嗎?要用什麼辦法才可擊退我的懶散?














早上八時入睡,醒來不久太陽便隱隱退到黑暗去。沒有陽光的時間,人的腦筋好不清楚,渾噩的在電腦螢光幕前打發時間,吃飯的時候去吃飯,回來的時候回來。肩上的書本愈來愈重,身體連舉手的力氣也沒有。是的,左手的痛一直也沒有好起來,在好些日子的跌打活絡油後仍不見起色,照舊發痛。朋友說,讓它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動。我說,很難。我只有一雙手。是的,我懷疑眼睛有點近視,或者遠視。有太多東西不能把握。

聽到從遠方傳來熟悉的聲音,真的比熱暖的牛奶更叫人窩心。在每一次的電話掛線後,總有點回失落,儘管剛剛的談話是如何熱烈有趣。外婆到家中暫住,聽到弟弟的擾攘聲,媽媽笑著說他和外婆打牌,輸了。表妹已到上海工作,又一個人離開家。我們也習慣南方的天氣,異地的冷還是要好些時間去適應。叮囑她小心照顧自己之餘,不忘警剔自己加衣。

前天到一個演講室上課,那裡讓我想起從前的課堂,從前在金魚池的日子。晚上到UCL聽講座,身旁的同學告訴我這個是什麼什麼人物,那個是什麼什麼人物,誰人和誰人在打招呼,我突然很掛念前進進。是在另一個世界了嗎?坐在我前面那人身上的氣味,叫我想起你。離開的時候下雨,忘了帶傘子在身。肚子有點餓,但還是在書店買了一本二手書。在地鐵車廂中告訴不斷跟我說話的男孩我是韓國人。有人突然嘔吐。我離座,走到兩個傳統的英國老婆婆身邊。感覺很安全。

J說的一點也沒錯,待在巴士站,真得很冷。

Friday, December 02, 2005

我們過的是我們喜歡的生活嗎?朋友說,現在的生活不是她所嚮往。我會問,那為什麼不用喜歡的方式去生活,去做喜歡做的事?她說,那需要犧牲很多東西,有很多問題要解決,太多太多的阻礙,太多太多的「制抓」(忘記了原字,知道請告訴我)。我會想,我們現在的生活難道就沒有犧牲了任何東西,沒有阻礙,就沒有要解決的問題?這幾天問題突然一一湧至,雖在預計之內,但來得也教我有點手足無措。一同來的香港朋友打算搬離宿舍,她說要郊野公園不適合她,她習慣呼吸城市的廢氣。我突然想起,我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呼吸劇場的空氣。

劇場自有它的魔力,就像愛麗絲的蛋糕*。劇場裡,我認識了很多教懂我如何好好去生活的人,他們勇往直前,他們教我要活在當下,教我要老老實實地演,要老老實實地活,教我不要逃避,無論好壞也要接受自己,要真誠,真誠地對待對手,對待一起生活的人,真誠地對待自己 ( 後來我漸漸發現,後者比前者要難上很多很多倍)。我還未能完全做到,我還在學,學如何好好地過活。我不過是想,活好自己。活好自己,才有能力去照顧身邊的人,去愛身邊我所喜愛的人。

海德格曾言當一個物件的工具性突然失去,便是我們最能意識到它用處的時候。當你有意識劇場裡發生的東西是虛假,是虛幻,也正好是你去思考什麼是真實,是去面對真實的時候。

「記住,當你在台上演出時,劇場就是唯一的真實。其他一切,外面的世界,一般人稱為現實的世界,只是幻象。」(情迷祖莉亞)

在不能折釋的矛盾中,劇場讓我接近真實。但所謂真真假假,卻也過是一刻的時空集成。究竟我們的思想如何運作以去理解所謂真實?現在所學的一個又一個系統、體系被一個又一個的系統、體系質疑,反對,然後又出現一個又一個系統、體系,然後又被等待被另一個又另一個去質疑,折解。這究竟是一層一層地揭開真實的面紗,還是為本無相的它添上一件又一件的神秘外衣?

我不知道,我還太多的事情是不知道的。但正因如此,才有繼續走的原因。
對於未知的探索,想是人生中最有趣的事情吧。生活,不該也如此嗎?

Saturday, November 26, 2005

聽著喵喵給我的歌,靜靜感受她的心情,感覺能更親近她。不知是我們的生命在相同的時間發生相同的事叫我們走在一起,還是我們不知不覺間互相影響對方的生命,對方對事情的看法。女孩間有那種親密的感覺,旁人總是無法理解。昨天見到Yoyo後,便一直捉著她的手,在附近的咖啡小店聚了兩個多小時,離開時她給我一袋香港的食物。這是我們在大學畢業後第一次碰面,感覺依舊熟悉親切。

在學校的圖書館看了「蜘蛛女之吻」的電影版。發現我的中文愈來愈差,愈來愈差,沒錯,是中文。很多次了,找不到適合的言詞去表達心裡的感覺,那種無能為力,為法表述的感覺,漸漸蔓延至植根自我生命之始的語言。很難過,很難過。我們總有逃避的時候。就如Molina沈醉於回憶電影的細節,我們也需要這樣的時刻。但,卻該要懂的醒來。

忘記圖書館窗外的樹。那不過是藉口。

他使他明白生命的質感遠不止於個人的宴食享樂。離開監獄後,他的世界便不同了,低廉趣味的表演朋友的歡聚不能使他獲得如從前般的快樂,原來的世界無法再使他感到滿足;他的時間停止了,在母親安睡好後,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看著公路上不斷駛過的車子發呆。他的心,尚在囚牢中的他那裡。



生活中的一切,對他而言,也顯得太渺少。他不安,他不安,於是撥了那個電話號碼。為了自己,為了他。

當子彈穿過他的身體,血從他嘴角流出的時候,我彷彿看見他在笑。
開懷、坦然地笑。

Sunday, November 20, 2005

是為始

到了新的環境,感覺不同了,對於這個世界,對於自己的印象也不同了,但舊的也是我過去一年的經歷體驗,我還是喜歡在很久以後也可看到它原來的樣子,於是決定來一個新的,好記錄我這一年的生活。

但要寫一篇像樣的生活記錄,總得花上好些精神時間,而這兩者於我來說,像永遠也不敷支似的。在倫敦過了差不多兩個多月,生活很多時候還是沉浸在思念從前日子,想像香港的光景,閒時幹的不外是重看重看港求笑的產片作精神麻醉,外出吃飯的次數雖五屈指可算,卻總離不開唐人街以圖一刻歡慰忘記此刻正身處他鄉。在所有所有熱熾的笑聲過後,還剩下什麼?不過是回到現實的一腳踏空。我離開家,離開香港還是很遠很遠。即使現代科技如何發達,有些距離還是距離。有時會恨不得合上眼咬緊唇一口氣熬過去,但無奈十個月真的不是一段短的時間,即使它流淌的快速度比想像中快也好,比想像人中慢也好,它也自有它運走的模式。

兩個月過去了,如果我仍然停留在一種這樣僵固的狀態,怎也說不過去。我知道是時候要沈澱下來,去學習,去生活,好好去面對那個顯得有點陌生的我。

看見身邊的J仔,總想起剛進大學的時候,那種能量那種精力。
二十歲的時候,我為自己作了一首歌:

「快快快樂樂快高長大,每天吃吃喝喝玩玩樂樂行行企企
願每天 沒有煩惱 可以專心睡一覺
我要 好好睡一覺」

那個時候的我。


從來,我也堅信,生活要快樂。

可是我心底裡明白,就如顏純鉤所說 「快樂是浮面的..痛苦才是生命的本質」

J主持的電台節目中找來鄧樹榮做嘉賓,談及他的戲,「蜘蛛女之吻」,他指戲說的是一種自我的呈現,人性自我一種深層的感覺。追求表面的快樂,何其簡單,人們逃避面對真正的自我,逃避面對生命中各種的痛苦,最多也不過是一個脆弱的靈魂。深層的感覺不一定單是痛苦,他說,快樂也可深層。

是的,我想,後者必須經驗前者才可得..否則..充其量不過是剎那間的感官享受罷了,即使那快樂是如何的真實。

很奇怪,重看年前我開始寫Trash的時候,有這麼一篇:

「我的身體裡有一個地方骨折了,有一根骨頭裂開,我不知道它在哪,但它總在隱隱作痛,要找它出來就要從頭到腳把自己好好的檢查。脫下衣服,看清自己。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是我沒有。

把洞填滿,就能完成自己。可我們從來不去看一眼我們所需要的是什麼。也從不去面對我們所缺乏的,只選擇接受,就在每一次就要快掉下去的時候趕忙笑著跑回頭,到安全的地方去。在安全的地方把自己忘掉然後一直生活下去。」

節目完結的時候,播放了戲的主題曲,當中有一句是這樣的----
You can scream but you cannot escape.

現在,我想,會如J在電話中說的那樣,「去望住佢。」



再見了,那一個「快樂」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