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November 26, 2005

聽著喵喵給我的歌,靜靜感受她的心情,感覺能更親近她。不知是我們的生命在相同的時間發生相同的事叫我們走在一起,還是我們不知不覺間互相影響對方的生命,對方對事情的看法。女孩間有那種親密的感覺,旁人總是無法理解。昨天見到Yoyo後,便一直捉著她的手,在附近的咖啡小店聚了兩個多小時,離開時她給我一袋香港的食物。這是我們在大學畢業後第一次碰面,感覺依舊熟悉親切。

在學校的圖書館看了「蜘蛛女之吻」的電影版。發現我的中文愈來愈差,愈來愈差,沒錯,是中文。很多次了,找不到適合的言詞去表達心裡的感覺,那種無能為力,為法表述的感覺,漸漸蔓延至植根自我生命之始的語言。很難過,很難過。我們總有逃避的時候。就如Molina沈醉於回憶電影的細節,我們也需要這樣的時刻。但,卻該要懂的醒來。

忘記圖書館窗外的樹。那不過是藉口。

他使他明白生命的質感遠不止於個人的宴食享樂。離開監獄後,他的世界便不同了,低廉趣味的表演朋友的歡聚不能使他獲得如從前般的快樂,原來的世界無法再使他感到滿足;他的時間停止了,在母親安睡好後,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看著公路上不斷駛過的車子發呆。他的心,尚在囚牢中的他那裡。



生活中的一切,對他而言,也顯得太渺少。他不安,他不安,於是撥了那個電話號碼。為了自己,為了他。

當子彈穿過他的身體,血從他嘴角流出的時候,我彷彿看見他在笑。
開懷、坦然地笑。

Sunday, November 20, 2005

是為始

到了新的環境,感覺不同了,對於這個世界,對於自己的印象也不同了,但舊的也是我過去一年的經歷體驗,我還是喜歡在很久以後也可看到它原來的樣子,於是決定來一個新的,好記錄我這一年的生活。

但要寫一篇像樣的生活記錄,總得花上好些精神時間,而這兩者於我來說,像永遠也不敷支似的。在倫敦過了差不多兩個多月,生活很多時候還是沉浸在思念從前日子,想像香港的光景,閒時幹的不外是重看重看港求笑的產片作精神麻醉,外出吃飯的次數雖五屈指可算,卻總離不開唐人街以圖一刻歡慰忘記此刻正身處他鄉。在所有所有熱熾的笑聲過後,還剩下什麼?不過是回到現實的一腳踏空。我離開家,離開香港還是很遠很遠。即使現代科技如何發達,有些距離還是距離。有時會恨不得合上眼咬緊唇一口氣熬過去,但無奈十個月真的不是一段短的時間,即使它流淌的快速度比想像中快也好,比想像人中慢也好,它也自有它運走的模式。

兩個月過去了,如果我仍然停留在一種這樣僵固的狀態,怎也說不過去。我知道是時候要沈澱下來,去學習,去生活,好好去面對那個顯得有點陌生的我。

看見身邊的J仔,總想起剛進大學的時候,那種能量那種精力。
二十歲的時候,我為自己作了一首歌:

「快快快樂樂快高長大,每天吃吃喝喝玩玩樂樂行行企企
願每天 沒有煩惱 可以專心睡一覺
我要 好好睡一覺」

那個時候的我。


從來,我也堅信,生活要快樂。

可是我心底裡明白,就如顏純鉤所說 「快樂是浮面的..痛苦才是生命的本質」

J主持的電台節目中找來鄧樹榮做嘉賓,談及他的戲,「蜘蛛女之吻」,他指戲說的是一種自我的呈現,人性自我一種深層的感覺。追求表面的快樂,何其簡單,人們逃避面對真正的自我,逃避面對生命中各種的痛苦,最多也不過是一個脆弱的靈魂。深層的感覺不一定單是痛苦,他說,快樂也可深層。

是的,我想,後者必須經驗前者才可得..否則..充其量不過是剎那間的感官享受罷了,即使那快樂是如何的真實。

很奇怪,重看年前我開始寫Trash的時候,有這麼一篇:

「我的身體裡有一個地方骨折了,有一根骨頭裂開,我不知道它在哪,但它總在隱隱作痛,要找它出來就要從頭到腳把自己好好的檢查。脫下衣服,看清自己。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是我沒有。

把洞填滿,就能完成自己。可我們從來不去看一眼我們所需要的是什麼。也從不去面對我們所缺乏的,只選擇接受,就在每一次就要快掉下去的時候趕忙笑著跑回頭,到安全的地方去。在安全的地方把自己忘掉然後一直生活下去。」

節目完結的時候,播放了戲的主題曲,當中有一句是這樣的----
You can scream but you cannot escape.

現在,我想,會如J在電話中說的那樣,「去望住佢。」



再見了,那一個「快樂」的我。